蠶寶寶

自從你開始學吃副食品之後,平均每二至三天我就必需製作一次食物泥。食物泥的材料上從五榖根莖、下至魚肉蛋奶豆不一而足,端看市場上賣什麼、冰箱裡剩什麼,以及你愛吃什麼、什麼是你還沒嚐試過的而定。

將所有的食材向流理台靠攏,洗好、切好、然後再放入電鍋烹煮,直到「咚」的一聲電鍋按鈕彈起這才大功告成一半─剛煮好的粥熱呼呼的,不適合立刻打成泥,等放涼一些再說吧。

轟隆隆地,調理機的馬達在耳邊轟炸,葉片快速轉動,洋蔥、紅蘿蔔、鮭魚瞬間一分為二、再分為四,直到盛杯裡的內容物變成木瓜色,所有的所有也水乳交融般我泥中有你、你泥中有我。

明天要吃的先倒進碗裡,方便直接隔水加熱;後天的則盛裝在製冰盒中,確保食物鮮度。等這些全送進了冰箱,今天幾度在廚房裡的來來回回與進進出出才終算告一段落。

不管是明天或後天,在你肚子餓之前,我當會在爐子上放一碗食物泥預熱,更重要的是我會洗淨幾片菜葉(就幾片而已),然後撕成小口小口鋪在橘紅色的泥上,等著慢火與蒸氣將它們合為一體。

十個月大的你,現在一餐下來食物泥已能吃上一只碗的七分,然而配給你的青菜卻還是兩三葉,對照我自己每天攝取的青菜份量,每每在替你將葉菜撕成片片的當兒,總有一種「養了一隻蠶寶寶」的錯覺。

小豬仔

夜半三更,你又在小床哭著醒來、坐起,然後扶著欄杆站著。

已然躺平的我不能放任你不管,可又極度愛睏,這下可怎麼才好?拖著沈重的身軀勉強將你抱起,你仍哭聲未歇,但為娘的我現在實在沒有氣力再哄你入睡啊。

就這麼辦吧。摟著你,我們娘倆一起朝大床躺下,掀起衣角我側身向右,你側身向左湊上小嘴。幽幽黑暗裡,只聽得見你喉頭吞嚥奶水的聲音,像極了一隻餓壞的小豬仔,而我就像一頭被睡意襲擊的母豬,已無法顧及你,一動也不動。

不知過了多久,原是喝著奶的小豬仔後來也停止吸吮。夜,又靜寂一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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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hippos77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2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