距離上次赴日旅遊已有十年之久,有別於上次大眾的、觀光的、被安排妥當的行程,這次則是和幾個志同道合的夥伴踏上了繪本美術館/書店朝聖之旅,一起不畏舟車勞頓的在長野縣和東京的橫幅間穿梭。
七天的旅途,情緒隨著每日主題行程波動、高漲、甚或飽滿:見識到藤城清治阿公用色豐富且做工精細的原稿、驚喜地在美術館裡巧遇繪本畫家伊勢英子本人、路邊撿拾到和《殻斗村的帽子店》一模一樣的果實、在Lisa Larson的陶器展場外讚嘆日本人發展週邊商品是如此地淋漓盡致…,不過另一種屬於生活上的心情卻更常湧現。
那是一種不容易言說的心情。同行夥伴在下電車時忘了拿隨行揹包,緊急通知站務人員的結果是:揹包原封不動的回到主人手上;佇立在松本市街道上,乾淨、明亮的商店,每家看來都極具特色,讓人想推門進去瞧瞧;早起到飯店附近繞繞,騎乘借來的自行車,一路上既緩慢又快意的踩踏,想像自己是熟門熟路的在地人;偶也左右張望隨意穿越馬路,遠遠地,卻見日本駕駛減速禮讓,對於自己為了一時方便而違規,有一絲慚愧;在安曇野的郷間小路,遇到賣自家果物的農家阿伯,嚐到鮮甜多汁又便宜的水蜜桃與水梨時,感到無比幸福…。在這個國度裡,一切是那麼地美好與舒服。
後來我才明白,那是一種因為學過幾年日文、習得一點日本文化、從學生時期追偶像劇到現在…慢慢對日本累積的心嚮往之。所以從踏上日本的那一刻起,迷戀、佩服的情愫就一直在血液裡沸騰,更打算以一種「假裝自己是日本人」的心情渡過這幾天─即使是獨處,也要用日文喃喃自語不可。不,其實人還在台灣時就已經先買了《東京模樣》惡補,深怕對這個大都會的基本輪廓還摸不著邊。
七天過後,當然我還是我,日本也還是日本,一切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。但其實一點都不打緊,因為此行遇到的日本人中,有好些人在問我打哪兒來之後告訴我他們也去過台灣─「我去過九份」、「我的奶奶家在基隆」、「我在X年前去過高雄」,甚至「我們全家下個月要去台北」,言談之中對台灣並不陌生,有的甚至頗為鍾意。雖然不知這跟後三一一是否有關,不過看來台灣的種子已經在他們心裡萌芽,就跟當年日本在我心田撒下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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